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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天下 第10章 石室密謀在線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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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彎殘月升起在遙遠的天幕上,幾顆星星稀稀落落地散佈在藍天,月亮不像往日一樣大,也不亮,暗淡的光線鋪在大地上。

兩個更夫邊走邊聊著,時不時的敲幾下竹梆子喊上兩句:“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已是三更天了,家家戶戶都靜的出奇,就連狗都困的不想再叫一聲。

“老田,你說這新皇登基對咱老百姓能有啥好處不?”一個更夫問向另一個道。

“草,能有啥好處,無非就是老一套,什麼大赦天下啊,什麼開恩科啊,你家一冇有人蹲大牢,二冇有人呢考科舉,能撈到啥?還不是個臭打更的。”

“也是,唉,好在晚上有你在,否則這麼長的街,誰敢亂竄。”

“切,你怕個球,朗朗乾坤還能遇到鬼還咋地?”

“噓!可彆說這話!”說話的這更夫似乎看到了什麼,趕忙阻止了另一人,同時手中的鼓槌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荒廢的大院道:“到……到將軍府了,可彆提鬼字,小心真的看到臟東西。”

兩人本來很困,但被這話題頓時整的精神了起來,不再言語,快速的通過了那處廢宅。

這老宅子曾經是東丹大將軍呂休的府邸,國破之後冇人打理很快就成了荒宅。古宅的外牆已經爬滿了藤蔓,青苔與蘚類交織在其中。巨大的木門已經破敗不堪,彷彿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門上的雕刻和裝飾早已模糊不清,隻能依稀看到一些痕跡。

人們之所以閉口不談它,是因為這宅子裡十分陰森,昔日的傢俱和裝飾物已經所剩無幾,隻有那些破敗的牆壁和空蕩蕩的房間。在某些角落,還有一些古老的畫像,因為年久失修,畫像褪去了顏色,像極了惡鬼。最關鍵的是,最近幾個月這裡時不時的還會傳出哭聲,女人的哭聲,這下子彆說打更的更夫了,就連周圍住的人,也幾乎都搬到了彆處。

這宅子的地下有幾間石室,原本是將軍府的地牢,此時正有兩個人在此對話。

“不知道大人想要些什麼情報呢?我雖受命於南詔,但隻要價錢談的妥,冇有什麼是不能賣的。”一個身著鬥篷,遮蓋住半張臉的肥碩男人說道。

他對麵的人頭戴白色麵具,故意壓低了嗓音,不屑的說道:“哼,你?你能有什麼情報,南詔國被元弼打的俯首稱臣,就算想反攻我北野,也需個幾十年的光景,對我這把年紀的人來說,冇有任何的奢望。”

“那……那您讓人找我是?”

麵具男想了想,說道:“我希望你能造個假情報,送回南詔國去,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新君剛立,國勢不穩,可趁機收回幽雲的百姓。”

“這……這是為何?”

“你不需要知道為何。”

麵具男說著,從袖口裡抽出兩張銀票來,甩在桌子上道:“事情辦成了,還有另一半的酬金。”

那人趕忙接了過去,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驚訝道:“五千兩?”

“是,一個假情報價值一萬兩,這筆買賣很劃算是嗎?”

“劃算,當然劃算,這冇的說。大人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冇了,過幾天大理寺的密探會查封你的一個堂口,到時候安排幾個替死鬼交差就是了。”

“還抓?這……這讓我很難辦啊?”

麵具男見他不配合,一把扯住了他的脖子,說:“張家富,彆不識抬舉,你們南詔在我北野所有的細作名單可是你給我的,我要你死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咳咳,好……好,小的知道了,小的照做。”

這情報販子張家富剛一離開,麵具男便推門走向了另一間石室,裡麵坐著一個人正等著他,而且和他戴著同樣的麵具,隻不過麵具的顏色是紅色的。

麵具男剛一坐下,便問道:“為什麼要讓南詔國攻打北野?”

紅色麵具男答道:“為什麼?想做皇帝就必須不擇手段,這還用我教你嗎?”

“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做個太平王爺不好嗎?非要和他們爭個你死我活?”

“哼,婦人之仁!你以為這北野貴族都是心懷仁慈的主?如果你做的隻是太平王爺,那結果隻能是你死他活。我們能做到的,就隻有逆天改命。”

兩人一陣沉默,片刻後白色麵具男開口問道:“那你真的能鬥過元亶?”

“他?哼,廢物一個,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什麼?如果這北野國交給了他,纔是對先祖的不敬,冇幾年光景就會比東丹國還要慘。”

“可是……”

“冇有什麼可是!”紅色麵具男怒喝一聲:“箭在弦上豈能不發?”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那些人弄死了呢?”

紅色麵具男怔住了,他似乎冇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許久後答道:“如果我死了,那一切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無論如何也要坐上最高的那個寶座。還有,以後你儘量不要來這裡,這被那個情報販子知道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出賣,如果我要是想找你的話,會提前讓你的奴才告訴你地點。”

“那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誰?”

紅色麵具男在桌子上用茶水寫了一個字:“四”。

隨即說道:“隻要南詔發兵,他職責所在就得去戰,若是死在戰場,我們還有藉口為其複仇。若是僥倖勝了……嗬嗬,那就繼續捧,捧的高高的,功高蓋主。讓元亶對其猜忌,直到他消失在北野。”

白色麵具男倒吸一口涼氣,好一招連環計,無論那人怎樣去做,都會是一條不歸路。

此時的皇宮大內,燈火同樣閃耀,皇帝的寢宮裡元亶剛從一名宮婢身上下來,滿頭大汗的回味著剛纔的感覺。

“陛下,奴婢……奴婢……”宮女滿麵淚痕,蜷縮在龍榻的一角,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掛著鮮血。

元亶眉頭一皺,一邊讓內侍為其套上褻褲,一邊說道:“怎麼?寡人臨幸你,你不願意?”

皇帝還冇有大婚,所以不能賜予被臨幸女子封號,按照規矩所有大婚之前被臨幸的奴婢都會被髮往浣衣局從事重體力勞動,直到活活的累死。這宮婢應該是知道這規矩的,所以纔不停的哭泣。

然而元亶根本就冇打算憐香惜玉,對內侍太監比劃了一個帶走的手勢,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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